在我举杯的时候把对面留给你当遇到美好诗篇要为你读一遍你只需在燃烧过后把灰烬全留给我爱并不盲目没有爱才盲目开始在你来之前结束在你走后ilyalongtempsquejet'aime (我爱你已久)jamaisjenet'oublierai(永不能忘)我已经开始苍老因为爱过了你你甚至不用知道爱你的我是谁爱恋中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就是一生时光都已经不再你比我更永恒亲爱的没有了你就没有任何人ilyalongtempsquejet'aime(我爱你已久)jamaisjenet'oublierai(永不能忘)———尚雯婕《梦之浮桥》
我已开始苍老因为爱过了你
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热浪一阵阵地侵袭,直往我的脸上、身上扑过来,头顶上的骄阳仿佛把整个世界炙烤得火烫。我没有伞,也没有戴遮阳帽,但我并不觉得炎热,因为我心底的温度,已经胜过这个炎热的夏天。一辆辆出租车从身边驶过,却没有一辆是空车。我开始焦灼起来,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离飞机降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那颗心不可抑制地像是擂鼓一样,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终于,看到了一辆空车,我向前冲去,却不防脚下的高跟鞋扭了一下,脚踝顿时一阵剧痛。或许与俊峰有关的事情,总会伴随着疼痛。
车子飞快地驶向机场,我突然觉得自己不知所措,整整5年没有见面,我还能认出他吗?他还能从人群中一眼就发现我吗?岁月和时光是最强大的武器,太轻易就能摧毁人们的意志,淹没曾经的记忆,还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在出口处静静地等候,目光在一张张脸上穿梭,却没有一张是我所熟识的。突然,我的呼吸凝滞了,那张脸,曾在我梦中反复出现的,却逐渐虚幻的那张脸,终于变得真切。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没能忘记他。就在走神的那一刻,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仿佛春风拂面: “怎么,几年没见,就认不出我了?”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仿佛就在以前,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5年的距离。我笑着说: “走吧!”在他低头拿行李的瞬间,我瞟到了他颈间带着的那条项链,正是我送他的,而那个心型挂件,恰好贴着他的胸口。
晚上吃饭,他提议在家里做。忙碌了好半天,终于捧出一桌的菜。吃到一半,他突然搁了筷子,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啊,是吗,我都忘记了,冰箱里也就那么些材料!”他并不介意,继续说: “你房间里还保留着我的照片,我看到了。”我白了他一眼: “懒得扔掉而已!” “你还爱着我,没有忘记我!”他突然很严肃地说。 “那又怎么样?”我夺过他手中的碗整理桌子, “因为爱过你,我都快老了!”我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我眼眶里的泪水,只听他在身后深深的叹息。
爱不盲目没有爱才盲目
俊峰是我哥哥的同学,童年时,因为两家离得近,所以他经常到我家串门。他那时头长得特别大,我叫他“大头哥哥”。他特别喜欢跟我玩用纸牌算24分的游戏,可不知怎么的,我从来都算不过他。每输一次,他就狠狠地捏一下我的鼻子,把我的鼻子捏得通红通红的。那时候,我特别钦佩他,觉得大头哥哥是方圆几百公里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不需要太用功地读书,就能轻轻松松地拿第一名。我记得我曾憧憬地对他说: “大头哥哥,你那么聪明,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你!”可他却一撇头说: “我才不要!”然后,我大哭,他只好扮猪八戒逗我开心。
一天又一天,我们长大,他不再轻易和我玩,他开始扮成熟,开始不苟言笑,似乎一下子与我拉开了距离。只有他在学校里每周一做升旗手时,我才能尽情地凝视他昂首挺胸的英姿;只有每周五留下做大扫除时,我才能倚在窗边,看着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终于,他要离开我们,走出这个狭小的县城,去北京上大学。终于,他要一步步离开我的视线,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后来的很多年,我少女时期编织的五彩梦里都有他,虽然他的五官一天天地变得模糊。整整7年,我再没有见过他。后来我也走了出去,来到大城市读书,大学毕业后又来到了美丽的西子湖畔工作。若不是又一次阴差阳错地与他相见,他将永远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
那天,我去见客户。他们的部门经理刚好在开会,于是我在会客厅等候。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人却始终没有出来。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停地变换着坐姿,实在忍不住就跑到窗边看风景。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调整好脸上的微笑,准备伸出手与他相握。可当我转身,与他四目相对时,我愣住了。虽然,他的发型变了很多,虽然,他的目光更加犀利,虽然,他的面庞不再青涩,我依然能认出,这便是我的“大头哥哥”。看到我,他也很开心。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豪气地说: “丫头,以后有困难找你的大头哥哥!有什么忙,我一定会帮!”他坚定温暖的目光直直地看进了我的心底,7年前对他的懵懂暗恋,仿佛是破蛹而出的蝴蝶翩翩起舞。你只需在燃烧过后把灰烬全留给我
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他偶尔的一个慰问电话,偶尔的一次碰面,就可以让我整个星期都开心快乐。我暗暗地爱着他,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我的感情。他已婚,他的岳父很有钱,拥有公司大部分的股权。我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他的妻子,到底有多爱,但我曾听闻他对她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着最娇嫩的花朵,最易碎的瓷器。我还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的妻子体弱多病,无法为他生育子女。
有太多的人臆测这段婚姻的目的,可我不愿意去想。即使,俊峰是为了某些利益而去爱,我也能理解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的无奈。在他生日那天,我精心准备了一个挂件,心的形状,仿佛是把我的一颗赤诚之心捧给了他。挂件的背面,镌刻着我的名字。他收到礼物的时候,有些怔忡,诧异地看着我挂件的背面,镌刻着我的名字。他收到礼物的时候,有些怔忡,诧异地看着我。我鼓起勇气对他说,他是否接受我的感情一点都不重要,只需要让我可以经常见到他,可以让我关心他,仅此而已。
整整一个多月没见到他,我以为他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了。那天晚上,偶然间,在窗口,我看到了他的身影。夜已经很深,他却依然在那里徘徊,我甚至能看到他手上那支烟缭绕的烟雾,还能看见他紧锁的眉头。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拿出手机又放进去,反反复复很多次。终于,他灭掉了香烟,进了汽车准备离开。我的心像是被割了一刀,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冲下楼去。还好,他还没走,我拦在了他的车前,就这样瞪着他。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绕,然后又停息。不知对峙了多久,他下车,紧紧地拥抱住我,而我的泪水早已滂沱。
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像是初恋般美好,虽然,愧疚和不安不时地啃噬着我的心。我们之间从不提起他的妻子,仿佛这是永远的禁忌。然而这种事情无法成为永恒的秘密,终有一天,他的妻子知道了。一天傍晚,我下班回家,在楼底对面的马路上,一个白衣女子静静伫立着,远远地望着我。只一眼,我就能肯定那便是俊峰的妻子。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我,目光里没有敌视,只有浓浓的悲伤。我也回望着她,像是被钉着线的木偶,无法动弹。
几天后,俊峰在电话里说,他的妻子旧疾复发,命在旦夕。我呆住了,整个人被悔恨和愧疚的漩涡席卷进去,无法脱身,连流泪都变得无比矫情。一个月后,他的妻子去世了。
亲爱的没有了你就没有任何人
然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也不敢找他,仿佛只要这样做,就是对他妻子灵魂的亵渎,我想他也是如此。很久后的一个深夜,他打电话告诉我,他在酒吧喝酒。我赶到那里把他送回了家,那时他的意识已经处于半迷糊的状态。他流了很多很多泪,哭得像个孩子。他说,他妻子临终前对他说: “我知道你没有爱过我,但我不后悔遇见你!”她死之前的那抹凄艳的微笑,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在他此后的梦境中纠缠不休。他想起,与她初遇时,她如百合般娴静的微笑;他想起,当初是她不顾父亲的反对,决然嫁给他;他想起,最初事业低潮时,是她在身边安慰鼓励;他还想起,当她知道他有了外遇,没有吵闹甚至没有责备,只是忧伤地对他说,是她拖累了他……
再然后,俊峰申请调到另一个城市,决然地走出了我的视线。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给我留下半点信息。我不知道,这次等待,是不是又要经过7年?之后的5年中,我谈过3次恋爱,最后一次成就了婚姻,却在短暂的半年后宣告破裂。因为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融入我的生活。5年来,我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只能在回忆中一遍遍复习他的容颜。
终于,这一次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该用何种姿态面对他。前不久,他向我求婚,他说想了整整5年,他终于想通。虽然曾经我们对不起她,可她如果在天有灵,绝不会让我们这样两地煎熬,彼此折磨。我拿着他的求婚戒指,苦涩地笑了很久,却没能下决心把戒指戴上。我到底,该不该戴上戒指,你说呢?
津爱容